译注:这篇文章于 2015 年 3 月 18 日刊于美国科幻作家伊安馬丁 (Ian Martyn) 的博客,现经作者同意之后刊出。
哎,我知道,你会以为我提出这种建议是因为我自己是个科幻作家。我确实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读读我的作品,然而我们有整个世界(以及许多其他世界)的优秀科幻作品,能带你尽情遨遊那些你从来没有想像过的地方。
我不知道我们的文学界为什么要把科幻小说纳入 “类型小说” (genre fiction) 这个有些贬抑意味的文类。类型文学为什么就比较低劣?这世上又有哪些作品可以算是 “非类型小说”?它们不都是小说,都在说故事吗?的确,有些故事想传达 “某种讯息”,或是想透过虚构人物而让我们警觉现在和过去的许多状况、生活和情境。然而任何故事的底线都在于:其必须具备某种娱乐性。在过去,口传文学通常是一种世世代代传承共通历史或理念的方式,而要做到这一点,他们必须能和观众产生共鸣,这本身就是娱乐。
前文强调 “有些故事想传达 ‘某种讯息’,或是想透过虚构人物而让我们警觉现在和过去的许多状况、生活和情境”,事实上,科幻小说的优势就在于我们不受限于现在或过去。我们可以一窥未来,设想人类的所作所为对这个世界或彼此会造成什么後果,我们也能用一种不具威胁、更非教条的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。我们说的并不是事情必定会这样发展(因为没有人能确知这一点)。反之,我们说的是事情或多或少可能会有这样的转变。在科幻小说中,我们可以让事情发展到极致,通常也都是某种古怪的极致。如同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提过的,“我们可以放胆想像”。事实上,如果我们观察今日的尖端科学极多元、极迅捷的发展,谁又能说,未来必定会或绝对不会发生某种事情呢?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早已告诉我们,我们移动的速度不能比光更快,然而许多严肃的科学家却正在思索这个可能。
我相信,科幻小说能做的另一件事就是照见我们当前的自己。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挣扎和恶梦投射到遥远的未来,然後透过可能比较不那么具备威胁感的 “科幻小说” 名义来加以讨论。艾西莫夫 (Issac Asimov) 的 “基地和帝国” 三部曲以及瑞布莱德柏里 (Ray Bradbury) 的 “火星纪事” 都是对于 1950 年代的世界的反应:对于冷战、核武器的毁灭性以及我们所知的文明可能终结的真实恐惧。当前盛产的一系列 “末世後” 小说当然也反映出我们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的各种焦虑。
在所有的这一切之余,科幻小说能给我们的真正好处是:它能带我们超越自我的内视,进而用其他小说所无法做到的方式,激励我们的想像力无限飞越。我一向认为,我们人类同时需要科学和科幻小说。尽管当前的我们似乎把世界搞得一团乱,我依然相信,科幻小说可以、也会继续提供各种构想和灵感,驱使人类追求一个更光明的未来。
所以,读读科幻小说吧!别只是把它当成类型小说而晾在一边。你可以试着读艾西莫夫(最近有书评认为我的《诺亚计划》(Project Noah) 承袭了他的传统,这确实是一种讚美)、克拉克 (Arthur C. Clark)、博瓦 (Ben Bova)、贝尔 (Greg Bear),或是比较当前的雷诺兹 (Alistair Reynolds)、麦克劳 (Ken McLeod)、还有不久之前去世的班克斯 (Iain M, Banks)。我保证,就算你不熟悉他们的作品,读完之後也不会失望。当然,你也可以试试我的作品!
一如往常,我欢迎你的意见或评论。
伊安马丁
Image thanks to: 伊安馬丁。
|